闻止北

【鬼莱】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年

#HPparo，中篇连载正剧风#
　
#养成系甜文，这次他们先相爱再并肩#
　　　
#入学之前的剧情链接(上)　
入学之前的剧情链接(下)#

　
　　
1.
　　
　　——“所以是你鬼狐天冲，先爱上了她。”

　　银爵十指交叉着，了然般后仰靠在斯莱特林休息室柔软的沙发上。他以一个陈述句打断了鬼狐那些长篇赘述的解释，灿银的双眸出神的看着燃烧的壁炉。
　　
　　午夜的斯莱特林寝室保持着疏离般的空旷，暗沉的氛围里只有壁炉旁密谈的银爵和鬼狐天冲。窗外黑湖的波光映在二人茶杯里，鬼狐坐在银爵对面试探着开口：“我认为我很有必要向您解释我一年级的失踪……那些过往，和那个女孩。介于我们是要进行长期的、稳定的合作。”
　　
　　他缓慢的向银爵点头示意，上身略微前倾着、一副下位者戒备恭敬的样子。实际上他们都心知肚明的是，鬼狐袍子下的魔杖可能攒着一打的恶咒，谨慎又狡猾的确保自己任何时候都不处于劣势。
　　
　　而银爵，他瞥过鬼狐绣着暗纹的袖子，只是拈起茶杯喝了一口。
　　
　　——霍格沃茨的局势只会愈发不明朗，即使是独行侠也会需要一些来自斯莱特林的眼线，或是鬼狐天冲，或是帕洛斯。比起在两个学院摇摆不定的脏辫骗徒，银爵选择先试探一下白手起家的鬼狐。
　　
　　而一些来自帕洛斯的“友情情报”让人觉得不可思议，鬼狐天冲和一个格兰芬多的一年级女孩关系暧昧、且是他自发自愿。这可能会是鬼狐致命的弱点，银爵不需要这个。

　　
　　银爵：“所以是你鬼狐天冲，先爱上了一个一年级格兰芬多。”
　　
　　鬼狐天冲：“您的备选骗徒效忠于雷狮，二年级的格兰芬多。”
　　
　　银爵：“一旦被揭穿，你的小团体马上会分崩离析。”
　　
　　鬼狐天冲：“帕洛斯失败后的结局只会比我更惨。”
　　

　　银爵眨眨眼：“……但是我想，他不会成天想着和雷狮接吻？”
　　
　　鬼狐天冲表情扭曲：“……梅林在上，我也不会。”
　　

　　话题几乎从对角巷的蒲绒绒歪到了占卜学教授安莉洁的柠檬片，好在两人又靠着理智强行扳了回来。关于雷狮的问题银爵摆摆手表示暂且不谈，只是举起魔杖重新加固一遍隔音咒。
　　
　　银爵缓和了表情，“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，其余靠你自己把握。你的能力我无可挑剔，只是关于莱娜，我建议你能将她当作一个独立的灵魂、而不是你鬼狐天冲的什么附属品。”
　　
　　幼蛇的毒牙虽然对强者而言稚嫩可笑，但是也不失为一种成长着的能力。他银爵已经毕业，而鬼狐才四年级，他不介意提点一下自己这个后辈。
　　
　　银爵把玩着羊皮纸沉吟，那是一份他和鬼狐的秘密协议。“而一份感情注定会使你在天平上贬值，你单单是爬上天平都很难。为什么会选择她？”
　　

　　鬼狐沉默许久，所有利益、人情、理智和感性在脑内交杂出无数不可解的方程式，纷纷杂杂的又仿佛都化作是莱娜的容颜。他永远都是迷茫又坚定的，强大和脆弱在他身上毫不冲突。
　　
　　弱者不堪重负，强者轻而易举。鬼狐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法则，但他只是叹气着摇头：
　　
　　“或许……我只是不想再一次发现，我在舍近求远。”
　

　　——“ For what？”
　　
　　——“Everything.”

　　
2.
　　
　　一年级时鬼狐第一次抗争本家的结局就是惨败，失败的移形换影被莱娜的魔力暴动吸引、狼狈不堪的跌在九岁的莱娜面前，把当时还是麻瓜的莱娜吓得不轻。
　　
　　而有意思的是，事实证明两个人都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小孩，一个十一岁就练习无数黑魔法，一个九岁就能平静接受她救下一个巫师的现实。
　　
　　兜兜转转等莱娜也来了霍格沃茨，两个人的纠缠才刚刚开始。

　　天气已经入了冬，莱娜缩在格兰芬多金红色的被子里，对着双面镜那边的鬼狐天冲小声抱怨。
　　
　　“我想不通为什么格兰芬多没有单人间，您知道吗，她们永远都像白痴一样叽叽喳喳聊到深夜、像是刚刚把自己的脑子扔进了烤炉。”
　　
　　密不透风的被子使莱娜有些双颊通红，鬼狐天冲抬眼，他的论文卡在开头第三个单词终于写不下去了。
　　
　　他端坐在书桌前，白皙的十指撑着下巴笑着看向双面镜，鎏金双眸难得的显出些温柔的玩味：“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来自你的抱怨，要知道我们的莱娜小姐总是坚强、冷静，理智……”
　　
　　莱娜和鬼狐天冲相处的时间也不短，逐渐也能理解一些鬼狐藏在弯弯绕绕下面的真心话，一针见血的戳穿他的从容：“我可以理解为您是在谴责我有时候的单方面逞强吗？”
　

　
　　鬼狐轻咳一声。
　　
　　“烤炉是什么？”
　　
　　莱娜故作正经，“烤炉，卧式的大炉子，一般烧煤炭或是木柴，然后烘焙面包、蛋糕一类的东西。”
　　
　　“那霍格莫德？”
　　
　　莱娜有些失落：“英格兰唯一的巫师村落，我很想去看看。但我的监护人很显然不可能给我签字……”
　　
　　鬼狐将指尖抵在镜面上，莱娜下意识噤声，像是那一点温软真的抵在了她的唇上。他斟酌着语句，像是在思索如何能把词语排列得不那么冒险主义：“我的意思是，莱娜，我已经四年级了。”
　　
　　莱娜睁大眼，她知道她的鬼狐大人、她的男朋友很可能要提出一些荒谬又惊喜的提议。她裹紧被子深吸一口气，把疯狂跃动的心跳试图摁回去。
　　
　　“我想，我的莱娜小姐应该不介意走一些其他通道和我共赴霍格莫德？”
　　
　　鬼狐天冲还是故作矜持的那种假笑，而莱娜在双面镜的另一边小声的欢呼起来。说到底她才十一岁，结结巴巴的表示担心给鬼狐大人添麻烦的同时、眼底闪烁的都是兴奋的光。
　

　　而等莱娜真的喝下一小口增龄剂站在霍格莫德、站在鬼狐身边时，她主动披上了鬼狐的斯莱特林斗篷，金红的学院服也不再那么显眼。他们在衣袖下十指相扣，此时两人才一致觉得，这个提议再好不过。
　　
　　他们站在热闹的霍格莫德门口，今天周六下了一些小雪，有雪花落在鬼狐纤长的眼睫上。而莱娜身上还沾染着蜂蜜公爵糖果店的香甜气息。
　　
　　鬼狐牵着莱娜的手，极亲昵的陪她踏着绵软的雪，慢慢的看着霍格莫德的风景：“所以那条密道，最后通往了蜂蜜公爵的地窖？”
　　
　　莱娜好奇的看着佐伊魔法笑话店，里面出来的学生都拿着一些看上去就不太美妙的恶作剧道具。她牵紧鬼狐的的手，一本正经的控诉鬼狐情报的不到位。
　　
　　“对，您没有告诉我蜂蜜公爵的地窖出口是一个活板门，我差点当着老板的面从里面掀开板子跳出来——”

　　
　　鬼狐咯咯的笑起来。
　　
　　他的莱娜生机勃勃的与自己倾诉所有，这很好，或者说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相处模式了。趁着他们还处于迷人的少年时光，最迫切的事就是做到彼此信任和坦诚。
　　
　　不然以他们的性格、多半会沦为严谨无趣的上下级关系，那时候莱娜除了忠诚再没有什么。最起码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，跃跃欲试的挑战他身为一个斯莱特林的矜持优雅：“鬼狐大人，我想进佐伊魔法笑话店看一看。”
　　
　　鬼狐生无可恋。不，你不是想进去，客观准确来说你是想拉着我一起进去。
　　

　　三十分钟后鬼狐依旧很绅士的帮着莱娜拿着手提袋，只是他咝咝的像蛇般咬牙切齿的在莱娜耳边低语：“我可能是佐伊笑话店史上第一个亲自去买恶作剧道具的斯莱特林。”
　　
　　莱娜憋笑，视而不见鬼狐的一脸苦闷：“我也是第一次听到您的抱怨，介于我的鬼狐大人总是坚强、冷静、理智。”
　　
　　鬼狐意欲反驳前下意识帮她整了整围巾，加了变形咒的格兰芬多围巾已然成了普通的素白。很衬莱娜清秀的五官和黑红的长发，他心下默默赞同自己的品味，没注意自己被莱娜带进了三把扫帚酒吧。
　　

　　——喧闹的人声和黄油啤酒的醇香，鬼狐皱眉，复杂的看着莱娜。
　　
　　莱娜浅笑着摇摇头，哈出一口模糊的白气：“您将我带来霍格莫德当然不止是呃，约会。我知道银爵大人约了您在三把扫帚……我会在包厢外面为您戒备的。”
　　

　　我当然知道银爵会早到一会儿，我也知道你是心甘情愿放弃逛霍格莫德。我知道这是一场不美妙的约会，我也知道你不会介意这些。可是梅林在上，我介意。
　　

　　鬼狐所有的内心矛盾最终都糟糕的化为平淡的一句，“看好门，注意帕洛斯的同僚。”

　　
　　他们签这份协议像是花了一个世纪那么久，牵扯到自身利益总是一件麻烦的事情。尤其是这是一张几乎牵扯到两个家族生死的羊皮纸。
　　
　　最后银爵签下他的签名，Silver，鬼狐终于能放松下来。两人举杯示意，将黄油啤酒一饮而尽。
　

　　鬼狐踏出包厢时莱娜也如释重负，她将扣在手心的魔杖收回去，紧跟在鬼狐身后。他们向坐在大厅的雷狮恭敬的点头示意，鬼狐眼尖的看到了吧台的帕洛斯，脏辫花瞳的骗徒正拿着两杯苏打水走向雷狮。
　　
　　而走出三把扫帚，鬼狐和莱娜原本轻松愉快的氛围消散了个彻底。一场谈判把他们放在了上下级的位置，于是沉默着并肩走着，不再牵着对方的手。细雪在靴底被踏成硬实的冰。
　　
　　莱娜有些沮丧，她不知道自己这样自作主张对不对，也许鬼狐大人并不喜欢别人为他做一些决定。
　　
　　她还是太稚嫩，会无所适从、会患得患失。
　　

　　她简直是肉眼可见的消沉。鬼狐叹了口气，主动牵起莱娜颤抖的手指，温暖她冰冷的指尖。她下意识心虚着想抽回手，被鬼狐坚定的握紧。
　　
　　这还是鬼狐第一次学着放下身段真心的安抚一个人。他生硬的试图表达自己的想法，鎏金色的双眸对上恍惚不定的雪白：“你做的很好，莱娜。”
　　
　　在增龄剂的作用下她看上去像四年级的同级生，这使得鬼狐不由自主将莱娜平等对待。鬼狐给了她一个拥抱，苦笑着终于倾诉了一些压抑许久的东西。
　　

　　——“有时候我真的觉得，我可能需要一些吐真剂才能陪你在一起……我的担子很重，可我不是直来直往的格兰芬多。”
　　
　　莱娜踮起脚尖拍拍他瘦削的后背，然后结束了这个拥抱。她现在还不知道那么多阴暗面的东西，她才刚刚入学。可莱娜不介意快刀斩乱麻处理这些莫名的纷杂，要知道她的鬼狐大人可不应该是只顾着个人感情的人，那太掉价了。
　　

　　咒语消逝，围巾转回了亮眼的金红色，而围着格兰芬多围巾的莱娜坚定的握上鬼狐的手：“不，我很喜欢这次约会，我很喜欢你带给我的一切。”
　　
　　她破天荒的没有说您，金红色围巾迎着风像翼般飞扬，深深的映在鬼狐的眼中。
　　

　　“我喜欢你，不是因为你能带给我什么，或是能承诺给我什么。”
　　
　　“只是我喜欢。”
　　

　　远远传来了列车的鸣笛声，增龄剂的时间也到了。莱娜有些郁闷的吃力抬头，被鬼狐直接俯身抱个满怀。
　　
　　鬼狐：“你这么低，我会有种犯罪感……”
　　

　　莱娜冷静的炸毛：“不，大人，我的身高在同龄人中已经属于中上等了。”
　　
　　鬼狐：“等一下……”
　　
　　莱娜：“要知道女性的身高持续到20岁都可以生长，我有信心追上您目前的身高。”
　　
　　鬼狐：“不，不是身高。”

　　
　　鬼狐：“……你听到刚才列车开走的声音了吗。”
　　

　　莱娜扶额。

        好像只能一起爬隧道了，我亲爱的、优雅的斯莱特林鬼狐大人。